[藝文]芭蕾舞劇Giselle（上） @ tolochi says

3月15日，我和Larry，Yi-Ju，Ingrid一起去Proctor's Theater看了這齣著名的舞劇。

我對芭蕾舞完全是門外漢，小時候雖然一度學過基礎芭蕾，在學琴之前也考慮過跳舞之路（明明骨頭就不夠軟），但因為手腳乾裂的痛苦問題使我在可以穿上硬鞋的時候忍痛放棄了。因此雖然一直對於芭蕾伶娜有著很美好的幻想，對芭蕾舞的認識始終僅限於大家都知道的天鵝湖、胡桃鉗等超有名的古典舞劇。在台灣的時候，和朋友也多半是約去聽音樂會或是歌劇音樂劇，從來沒有真正看過一場正統的芭蕾舞劇，身邊的朋友也比較少對這有興趣。儘管如此，每次看到有關芭蕾伶娜的畫作或藝術品，都還是感覺到心裡有股小小的渴望，真的好想、好想親眼看看傳統的古典芭蕾舞者在台上單足點地轉圈的模樣。

Giselle吉賽兒是創作於1841年的法國芭蕾舞劇，至今已160餘年。劇本是是戈迪耶根據德國詩人海涅詩集「論德意志」改編。主角吉賽兒是德國萊因河畔一個小村莊的農村少女，長相甜美個性天真單純。她愛上了喬裝成平民的貴族男子Albert，兩人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暗戀吉賽兒已久的農夫Hans因為憤怒而揭穿了Albert已訂婚的貴族身份，震驚的Giselle因而心碎發瘋而死，第一幕也到此結束。第二幕在夜晚的森林中展開，Hans至Giselle的墓地憑悼，卻遇上夜后所率領的薇麗。薇麗是生前被戀人所拋棄的心碎少女死後所成的幽靈，由夜后率領著對誤闖森林的男人施法使之狂舞致死方休。Hans死後Albert也隨後而至，已成為薇麗的吉賽兒為救愛人，數度懇求夜后卻遭拒。吉賽兒陪著Albert不斷共舞，就在Albert快要筋疲力盡之時，朝陽升起，幽靈們必須消失，他終於得救，卻也與吉賽兒從此天人永隔。

吉賽兒是浪漫派芭蕾的代表，劇情更是少見的悲劇。舞者除了高超的技巧之外，尚須具備"演"出情緒轉折的能力。在第二幕中，扮演吉賽兒的舞者不只要跳舞，更要跳得像一陣風。許多困難的動作，必須如幽魂般輕盈，不著痕跡。（許多技巧高深的著名舞者都在第二幕中被批評"不像幽靈"。）吉賽兒因此成了考驗芭蕾舞者技巧的試金石。此外，本劇的音樂也開創芭蕾舞劇主題音樂之先河。代表主題人物的音樂重複出現暗示其悲劇命運，使配樂不只是陪襯，亦成為劇中靈魂的一部份。無怪乎吉賽兒會得到"芭蕾之冠"的美譽。

當天演出的舞團是俄國St. Petersburg Ballet Theatre，我們買的是最便宜的30元票，座位雖然前面但是最偏的。扮演Giselle的舞者的確有Giselle適合天真無邪的味道，男主角簡直就像希臘雕像走出來的金髮肯尼（芭比娃娃男朋友），渾然天成貴族氣息。上半場歡樂的戲份主角跳得還不錯，很精緻小巧的感覺。最不滿意的是中間歡慶收割的部分，有兩位舞技很不出色的男女配角不斷的出來輪流獨舞雙人舞（男生跳完換女生，女生跳完換男生，男生跳完一起跳，無限迴旋...orz)，輪流出來了大概五次以上，每次舞完都停很久要掌聲讓人以為他們的戲份結束，但接下來又很令人失望的繼續跳。那位女配角穿著紅衣，每次要轉圈之前都會有明顯的預備動作（努力預備但轉的圈數又比女主角差遠了），男配角也幾度驚險，差點滑倒。我事前沒有做詳細的功課，因此對於每一段音樂及人物出場順序不很瞭解，這兩位在劇情中似乎並不是什麼特定角色，不知為何有如此吃重的戲份？不知傳統安排如此亦或是編舞導演的安排？

上半場我最期待的部分就是Giselle聽到真相心碎發瘋的情緒轉折，原因蠻好笑，是來自於很多年以前瓊瑤的一檔戲「一簾幽夢」。那檔戲雖然有舊式瓊瑤的不切實際（陳德容演的主角就是瓊瑤的自我投射），我卻驚訝於蕭薔的好演技（原來不只是花瓶）。劇中蕭薔曾是個舞者，斷腿再也不能跳舞後驚覺遭到愛人的背叛而陷入瘋狂，而其最後一次公演的舞碼就是Giselle。這段上半場唯一由喜轉悲的舞段不斷在劇中重複，不論音樂或是蕭薔苦練的片段都讓我印象深刻。瓊瑤運用劇中劇的方式襯托角色的悲劇替他的這部連續劇除了老套之外多了層次。（其實這部戲我印象很深刻的還有他在陳德容婚禮所用的配樂-老牌歌手Patti Page所唱的I Went To Your Wedding，這滄桑的嗓音原來和超有名老歌Tennessee Waltz是同一人！）在真正的舞劇Giselle中，這段衝突性的音樂其實是間歇出現，Giselle在發瘋之後不時回到過去的甜蜜，因此音樂也時而衝突時而甜美（演員也帶著笑容）。這段出乎我意料的有點短，可能演員太甜美，衝突性少了一些，雖然我偷偷期待可以狂野一點，但也是一種詮釋囉。

以下是Giselle在鄉村慶收割時的著名獨舞片段，舞者是被許多人讚賞為"best Giselle ever"的Joo-won Kim。西方的芭蕾舞劇由黑髮色的東方人來跳，想像中似乎有一點不搭，但她的舞姿真的很靈巧，技巧也高超，完全排除了突兀感。和同樣演Giselle著名的前蘇聯基洛夫芭蕾舞團Galina Mezentseva相比，Mezentseva的表演像是經驗深厚的資深舞者，Joo-won Kim則多了一份少女的嬌俏，更像是我想像中的Giselle。